土星环

【盾冬】苦涩征程(一发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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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一发完,HE。是我的A4发泄文。我知道都是我的脑补,都是我的一腔情愿,都是我的自欺欺人,我也知道反正队长没有这样做,但是我就是脑补一下,然后把脑补的码出来了。不发泄下感觉要憋死。片段体,乱七八糟。挺OOC的但是总归比复联4那个队强。好了说完,谢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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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5_09_

看到那张椅子的瞬间他有点畏缩,下意识地想要后退。一个九头蛇不耐地抓着他的手臂,向前推搡着,“快点儿,坐过去。”

冬兵执拗地试图停在原地。九头蛇小队队长皱起眉,嘴里咒骂了几声,然而在他发作前,另一位九头蛇走上前,环住了冬兵的肩膀:“长官,让我来。”

那是位新人,身材高大,嗓音沉稳,蓝色的眼睛有如深海,容貌平凡无奇,过目即忘,却有种令人信任的气场。他加入九头蛇仅有三个月,已然很得重视。

这是新人第一次见到九头蛇最宝贵的资产。出人意料的是,那手臂环上冬兵的肩膀之后,后者停止了颤抖。冬兵侧头望向他,只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睛。

“坐过去。”他低声说,抚慰一般拍了拍冬兵的后颈。

鬼使神差的,冬兵吞咽了一下,然而就真的坐到了那张椅子上。

“好孩子。”他说。

冬兵望着他,嘴唇抖动,最后吐出了一个单词:“疼。”

男人俯下身,直视着冬兵的眼睛,缓缓说道:“美国队长,Steve Rogers,他已经死了。听到我说的了吗?他已经死了。你得接受这个。接受这个,你可以不必这么疼。”

冬兵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,他的眼神错乱,突然低吼一声,金属手臂闪电般掐向男人的喉咙,却被男人抓住,压到了椅子上。

男人的另一只手掏出了一份报纸:“看看新闻。如果你想要的话,我可以给你看更多,报纸的,电台的,电视的。他死了。美国队长,Steve Rogers,他已经死了。”

冬兵挣扎着,然而视线最终还是望向了那份报纸,头版的标题是“美国队长已死 我们将走向何方”。他哽咽了一下,动作愈加缓慢下来,愣愣地就盯着那份报纸不放。

“接受这个,你可以不必这么疼。”男人轻声道,“接受这个,接受它。”

冬兵闭上眼,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,顺从地靠在了椅子上。

男人站起身,望向了旁边那位九头蛇小队队长:“长官,我想我们可以尝试一些其他的方式。”

“做的不错。”他得到了一句赞许。

两周后,冬兵交由他负责。

一个月后,冬兵得到了一个房间。

没有窗,在九头蛇潮湿阴暗的地下,但那是一个独立的,真正意义上的房间。

他在监控死角,悄悄给冬兵的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。

冬兵含着,盯着他的眼睛,待巧克力融化后,他开口道:“你是谁?”

“我叫Clint Barton。”男人道。

冬兵皱起眉,看起来有点迷惑:“你不叫这个名字。”他小声说。

 

 

1946_02_

冬兵有了他的第一个任务。那位“Barton”带着一个小队和他一起。一切顺利,堪称干净利落,目标的血迹都显得安安分分。

确认目标死亡之后,“Barton”低下眼睛,面目隐在黑暗中,模糊不清。

冬兵突然觉得慌乱,手中的枪械都变得滚烫,他下意识就松手了。

晚上的时候,他在自己的房间里,突然呼吸困难。

男人把他拖到监控死角,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后背。

“那不是我想做的事。”冬兵哽咽着说。“Steve,他……他会觉得……他不会……”他又错乱了。

“别对任何人说‘Steve’。别对任何人说。”男人说。他们靠的太近,他的额头和冬兵的额头紧贴着,他捧着冬兵的脸低声呢喃:“你要永远记得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一个月后,资产回归了冰冻。

 

 

1953_04_

冬兵走出了他的冰冻舱。重新找回呼吸后,他下意识地四下望去,想要寻找那双蓝色的眼睛。

他没有找到。

“Barton在哪儿?”他说。

“Clint Barton?很遗憾,他死于七年前的一个任务,一次必要的牺牲。Hail Hydra。”九头蛇现任的主理人站在一边,好整以暇地说道,“这是Sam Wilson,Soldier,以后你将和Wilson先生一起工作。”

被唤作“Sam Wilson”的男人上前一步,冲他点点头。

仍然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,面目普通,像是走在街上的任一个普通人。“初次见面。”男人说。

冬兵望着他的眼睛。

那个晚上,他在监控死角里等着那位“Wilson”先生走近,“你有巧克力给我吗?”

“Wilson”就笑了。他把巧克力塞进冬兵的嘴里。“别装作认识我。他们会给你洗脑的。”他轻声说。

提到“洗脑”,冬兵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

他记得那疼痛。

然而嘴里的巧克力,苦涩里有着甜味,让他觉得九头蛇的地下都不只有黑暗或窒息。

“几天之后,我们将有个任务。”男人说。他用的单词是“我们”。

冬兵低下眼。“杀人。”他说。

“你必须那样做。”

“因为不那样做,我就会被洗脑吗?”冬兵道,犹豫了一下还是说:“我不怕疼。”

“并不是,那只是因为……那就是你应该完成的事,没办法改变。”男人说,声音中尽是苦涩,他深叹了一口气:“对不起,Bucky。”

冬兵愣愣地站在原地,“谁见鬼的是Bucky?”他说。

 

四天之后,任务失败。冬兵就只是,没办法扣下扳机。

当天,他坐回了那个椅子上。

“Wilson”看着男人惨叫着,疼痛直至肌肉痉挛。

他看着,他只能看着,一边看着一边死死握住自己的手,指甲嵌入肉中,变得鲜血淋漓也不自知。

Barton、Wilson或是Steve,冬兵都不再记得。

巧克力他也不再记得。

 

 

1967_12_

“我是Banner。”男人说。又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,不变的是他的蓝色的眼睛。

冬兵望了他一样,径直从他面前走过,一言不发,伸手拿走了他手里的枪。

那个任务很艰难,冬兵受了很重的伤。男人搀扶着冬兵撤退,同样伤痕累累。整个九头蛇小队活着的仅剩他二人。

“还活着?很好。见鬼的,为什么我觉得每次资产被冻起来,我们都会损失一位很有潜质的新人。”九头蛇的最高掌控者自言自语道。

男人没吭声。

冬兵伤得不轻。若不是他在,或许冬兵要在严寒中躺上几个小时,才能被支援的九头蛇带走。

寒冬中饮雪水到底有多冷?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是怎样过的?

男人简直不敢想这个。

 

 

1987_04_

这一任的九头蛇指挥者认为冬兵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对战训练员。他这次脱离冰冻的时间很长,负责他的,又是一位很受重用的新人,Scott Lang。

他们同进同出,但是冬兵始终离他很远。

冬兵离任何人都很远。

被洗脑的时候,是“Lang”递给他口塞,他就接过咬下。

“Lang”给了他一块巧克力。冬兵没有吃,那块巧克力大喇喇放在监控摄像头正对着的桌上。

“你是对他有意思?小心点,之前跟着他的人,没多久就都死了。”一位资深的九头蛇懒洋洋地笑着对“Lang”说,目光中尽是揶揄。“Lang”没吭声。

 

近一个月后的一次任务,他们遇到了一个陷阱,其他的九头蛇死光了,只剩他两人,只是下一轮枪响时冬兵毫不犹豫地挡在“Lang”的前面。一些子弹被他用金属手臂挡开了,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小腹。

干掉偷袭者后“Lang”抱着冬兵,这个穿梭于时间洪流、总是有个计划也总是游刃有余的男人,这刻猛然间无法控制地泣不成声。

多少年了,多少年了……他第一次哭得彻彻底底。

就让他放纵一回。就让这一刻属于他吧。

失血过多让冬兵有些意识模糊了,他低声模模糊糊地说着:“你不叫这个名字。我记得你。巧克力有点苦。”

眼前的风雪,手掌下按着的伤口,前方的路途,刺骨的冷风……这一次都太过苦涩。

他抱着的人,什么都没有做错过,那个人不该承受这些。

那遗忘,那疼痛,那杀戮,那血腥,那负罪,那所有的一切,他都不该承受的,可这一切已是定局,不能改变也无法改变,只能赤着脚继续走在这石子路上,鲜血淋漓白骨森森也只能继续向前。

他答应过,要陪他到最后的,他终于有机会,来兑现这个诺言。

他想过去的他不能做任何事,现在他至少可以陪伴,有他在,总归会好一点。

可是或许也没有。

因为他能给出的,仅仅是一块巧克力。

那巧克力还如此苦涩。

 

 

1991_12_

Howard Stark的车被拦下了。“我去看看,你待在这里。”他对自己的妻子轻声说,打开车门下车。

车外是两个人,一个人远远站在黑暗里,他看不清,仅仅能看到反着光的金属手臂;另一个人看着他,目光中饱含着悲伤。

“你是?”Howard说。那个人的眼睛让他莫名觉得熟悉。

男人的手在脸上抓了几下,一个电子面具消失了,而Howard竟看不出那面具应用的是什么技术。但是他已经无暇再多想,因为面具下面的脸,他永远都不会忘。

“天啊……队长……”他喃喃道。

“Howard。”男人说。

“你没死?我就知道,我一直在找你——等等,队长,你……”Howard突然迟疑了一下。

“我来自几十年之后。”男人直言,“Howard,你的儿子,Tony,他创造了利用量子领域穿越时空的工具。”

“我就知道,Tony是个天才!”Howard惊喜道,“他怎么样?你们怎么样?”

男人停了几秒钟才说:“他很好。Tony结婚了,现在有一位女儿,他们很幸福。”

Howard意识到了什么:“队长,你来这里……”

男人用力地闭上了眼,复又睁开:“Howard,我很抱歉。”

Howard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“量子领域……”他重复道,“这意味着,过去无法更改。”他深吸口气,又抬头望向了对方,尽量轻松地说:“所以,这就是那天了?”

男人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Maria,她是无辜的。”Howard颇有些恳求地说道。

男人再忍不住,闭上了眼。

Howard如同被抽去了灵魂。“让我们说句话吧。”他最后说。

 

冬兵开了枪,又打掉了摄像头,最后走到了男人面前。

“你是Steve。”他说,看着男人的脸,语气中尽是茫然,“可是Steve是谁?”

男人没说话。他缓慢地把冬兵拉进怀里。他们在夜里在黑暗中拥抱着,周围很安静,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。

 

 

2009_05_

Natasha开着车,保护着一位核能工程师出伊朗,车胎被打中了,车子笔直冲下悬崖。她拽着工程师爬出车子,看到两位男人站在那里。

“Natasha。”其中一位男人说。

Natasha确定自己不认识他。只是男人望向她的眼神中有很多东西——她读出了怀念。这让她迷惑。

然而也只是一个闪念的时间,另一位男人已经扣下了扳机。子弹擦着她的小腹而过,正中那位工程师。Natasha毫不犹豫地想要反击,但二对一,很快落了下风。她没被灭口,只是被打晕了。

“你认得她。”冬兵肯定地说。

与他一起的男人——这次他叫Peter Parker——点了点头:“她说你害她不能穿比基尼了。现在就好了,没有伤口,她会高兴的。”只是回去时,她已然不在了。

冬兵看起来有点迷惑,又有点紧张。他察觉到了什么,让他不安。

“我要回到我自己的时间了。”男人说,他望向了冬兵,拿下了面具,下面是他自己的脸。

后者不置可否,脸上什么都读不出,只是金属手臂握紧又放开。

“我没办法为你做到更多。”他说,这个男人此刻看起来悲伤又孤独。

冬兵低下眼。“已经很多了。”他说。

不仅是房间,不仅是更多的自由、更少的疼痛或是其他什么,他说不清楚。亦或者只是,那个男人像是颠簸于汪洋大海中的船上的船锚。

他让冬兵知道,自己终有可以停止下来的机会,而咬着口塞坐在那个椅子上的时候,冬兵会如此相信。

这是他会一直保护着的珍藏着的,直至最最后时才会被洗去的记忆。

男人望着他,突然欺身上前,吻了吻他。那个吻稍纵即逝,轻得好像一片叶子,却又太过炙热,让冬兵觉得有热度从他们皮肤相接的地方扩散开来,胸口都是一片暖意融融。

男人又给了他一个拥抱,紧得仿佛要把他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。“我在未来等你。”他说。

“那未来远吗?”冬兵问。

“没有很远。和往后比起来,这时间很短。你要记得,未来之后的时光,我们还有很长,很长。”他说。

“我可能会忘了你。”冬兵有点不安。

男人摇了摇头,“你会想起来。”

“我会陪你直到时间尽头——你会想起来的。”

 

2019_04

“在我回来之前,别做傻事。”

“你已经把所有傻气带走了。”

他们微笑着望着彼此,然后拥抱。

几秒钟之后,仪器开始发出了一些错乱的提示音。

“这是出了什么问题?”Hulk有些烦躁地按来按去,Sam很紧张,然而Bucky只是微笑着,只是望着前方。

他牢记着他们的承诺:我会陪你,直到时间尽头。

Steve从来不会失约。

果然,下一秒,那个男人就出现了。

而一些记忆猛然如潮水般涌现。Bucky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。“你亲了我,Steve。”他说,一边怀疑又一边确认。

“是的。”Steve说,他微笑了起来,“像我说的,你会想起来的。”

那个四月,阳光很好,风很好,拥抱很好,亲吻很好。

那条到时光尽头的路,也很好。


(完)


今天凌晨直到五点还没睡着,八点钟的时候又被气醒了,白天上了一天班,晚上又在码字,明天出差,早上六点要起床赶高铁……辣鸡漫威,我以后不会给MCU贡献一分钱。写完了这篇我感觉好了那么一丁点儿吧……还是憋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

意难平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这口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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