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星环

【盾冬】Whisper(一发完,复联3设定文)

**CP为盾冬,级别G,复联3设定文章,剧透慎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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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好了应该可以阻断掉没看过电影的姑娘了)

**算是看完电影之后的感想吧……我忍不住去想,接下来的日子Steve将怎么度过,于是写了这个故事。我也不知道算刀还是糖,但是将脑补写出来之后,觉得自己好多了。

**HE。写得太快可能有bug……嗯大概就这样。


“Steve……”

Steve回过头,Bucky在望着他,朝他伸出了手,他似乎想说什么,Steve不知道,也再也没能有机会,听到那未完的话。

Bucky就那么消失了。

两秒钟的时间,却又很久很久。

接下来的那段记忆在往后的日子里,一边变得清晰,一边变得模糊。他有点迷茫,整个大脑整个意识都懵掉,耳边有声音在嗡嗡作响,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了,事实上他什么都感受不到,也什么都不知道。

—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他不知道Bucky去了哪里,他不知道接下来将面对什么,只隐约记得,自己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走。

想要急切地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,却又在潜意识里害怕着,害怕那个真相太难承担。

他跪在地上,颤抖着手触摸着那些烟尘,真实的触觉,又显得太过虚假。

他想或许下一秒灭霸会再出现,打个响指或者什么的,Bucky也会随着再次回到这个世界,哪怕受伤了也好,他们总归还有个未来可以战斗。或者会有魔法、幻境、时光倒流的武器、姗姗来迟的英雄、或者其他的任何什么,什么都好,那些最后一秒才会出现的能够逆转战局的奇迹,会给他们带来个好的局面,Bucky也总会再回来,给他个浅浅的轻轻的拥抱。他想故事总不可能就这样结束。

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
什么都没有。

真正看到幻视额头上被挖掉的宝石时,他终于懂了。“Oh god……”他呢喃了一句,全身的力气都在瞬间散去,他坐到了地上。

原本掌心还有的那点烟尘,就随着风,散去了。

二分之一的人就此离开。Bucky是其中的一个。

世界的时间在往前走,Steve的时间,在那一刻,停住了。

“Cap。”谁在叫他,还有谁在说些什么话。他深吸了几口气,最终曾经属于美国队长的那个灵魂支配着身体站了起来,“我们要继续打这场仗。”他说。“还没有结束,我们得继续打这场仗。”Bucky说他的声音总能鼓舞人心,这次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了。

他抹了一把脸,重新抬起头,往前看。

美国队长的时间随着世界一起在往前走,Steve的时间,则永远停在了那一秒。

 

地球只剩下了一半的人口。灭霸的理论纯属是鬼扯,世界各地都陷入了大小不一的混乱:一些组织试图拿到优先权,很多国家状况频发,消失的人们就那么消失了,活着的人们哭泣、哀悼,更多的黑暗势力冒出了头。索克维亚协议已成废纸,复仇者接下来的那段时间疲于奔波战斗应接不暇,忙到Steve没有精力能够安静地想些什么。

他连哀悼的时间都没有。

“……然后他掐住了Loki的脖子,你知道,就是这样。”Thor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。Steve正站在他的背后帮他包扎伤口。他们在架飞机的货舱里,雷神背后那条伤口很深很狰狞,他却好像没什么事儿一样。

“我不知道Loki这次会不会回来了。”他最后总结道,“可能哪天他又突然跳出来,拿把小刀去捅个什么人——你相信吗,他居然想靠着一把小刀去干掉灭霸!?也可能……也可能并不会有什么哪天。”他耸耸肩,悲伤落寞着,却仍然露出了一个微笑,望向了Steve,“所以,队长,你的金属手臂小伙伴的胡子不错,也是模仿我的吗?”

“你不擅长谈心时间!”一旁的火箭浣熊叫道,他看向了Steve,思索了几秒钟,开口道:“嗯,所以那个死了的有着很炫酷金属手臂的哥们,是你最好的朋友?想谈谈这个吗?”

“……不是个谈起他的好时间。”Steve说,给绷带最后打了个结。他总是避免谈起Bucky。Natasha试探过想要和他说些什么,Bruce也曾聊起,但他总是马上转开了话题。

他只是不想被安慰,不想听到别人说那些并没有意义的“一切都会过去”或者是“你该往前走了”。他也不想就这件事表现得过于伤痛——失去至亲至爱的人如今到处都是,他不是唯一的那个,地球上的悲伤已经足够多了,它需要的是有人为之战斗而非泪水。

Thor没再说什么,火箭浣熊继续嚷嚷着说道:“你得说出来,伙计,你以为不谈起,就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?就好像他还能回来?你要学着接受现实,越早接受现实,你就能越早地进入下一阶段。”

“又是什么扮演‘船长’的游戏吗?小暖兔,你这就有点刻薄了。”Thor表情夸张地说。

“我让他接受有什么不对?那些人已经消失了,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,他们不会再回来。那个有着炫酷手臂的哥们是这样,Groot也是这样。至少要像我一样,没错我在乎,在乎完了就干脆地接受它!”火箭浣熊提高了声音。

“你已经接受了吗?”Thor道,偏过了头,“对了我懂Groot语,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是‘Daddy’,你知道的吧?”

他等了几秒钟,复又开口:“……小暖兔,你不是在哭吧?”

火箭浣熊暴走了,跳到Thor的身上试图抓下他的眼睛,两人打成一团,直到Steve摇摇头,上前把他们分开。

几分钟之后两人又和好如初了。

“你到底有没有洗过那个眼睛?要知道,我可是把它塞到了很隐蔽的地方才带出来的。”火箭念叨着。

Thor这时已经睡着了。

Steve为自己找了个位置,也闭上了眼。他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未曾合眼。在陷入睡眠之前,这是他仅存的能够属于自己、属于Steve Rogers的时间。

眼前出现的是布鲁克林,一个小孩子坐在二楼的窗台上冲他招手,“快点上来啊Steve,Sarah做了苹果派。”

嘴里尽是苦涩的味道,然而这些回忆让他想要微笑。

那些记忆仍然鲜活,这让他觉得,Bucky没有消失,Bucky还活着,Bucky还会回来。

也许下一刻,也许明天。

 

时间过得越久,那个“也许”就变得愈加单薄。Steve渐渐开始觉得麻木了。他想,可能这就是结局了,这就是他将面对的事——失去Bucky两次。70年前的一次,在他以为战争即将结束,他们就要过上好日子的时候。70年后的一次,在Bucky终于走出了过去,他们可以摆脱掉阴影,去往前看的时候。

复仇者在重建,他们需要招揽更多的超级英雄加入其中,守护这个世界;地球亦是慢慢恢复着,黑暗混乱的日子正在过去,光明变得不再遥遥无期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悲伤中走出来。

他想他藏得很好。

有时候会有些蛛丝马迹被发现,尤其Natasha是非常敏锐的那个。

“Steve,你哭过吗?你该哭一下,哭出来会好一点。”她说。那时他们两人正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过夜,一伙地下势力秘密地转移了一大批重型武器,他们在追查线索。Natasha的声音有条不紊,她平静地望着Steve,目光令人难以回避。

哭出来会好一些。

或许会的,只是那一天后,他从未哭出来过,就只是……他没办法哭出来,好像丧失了眼泪的动作,好像整个胸口整颗心,都变得麻木了。

“我没事。”他最后说。

“我在问的是Steve,并非队长。回答我的又是谁呢?”Natasha道。她没有想得到答案,闭上了眼。

Steve也合上了眼。

那晚的梦境是70多年前的战争,Bucky对他说,你不走我也不走。

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了,重逢的喜悦那么真实,让他就要相信,那是真的了。

 

新的复仇者基地已经开始运行,更多幸存的超级英雄愿意加入他们。负责的人是战争机器,Steve更愿意搭着直升机四处奔赴不同的任务。他想去战斗,哪怕不是灭霸,哪怕对已经发生的一切于事无补,他仍然想去战斗。好像这是他仅能做的事了。

“有时候我会觉得他们还在呢。比如我有了什么愚蠢的想法的时候,Sam可能在旁边冒出来,说上几句蠢话。”战争机器说。

难得Steve回到基地,两人刚刚结束了一场的模拟训练,后者正在拿毛巾随意擦拭着脸上的汗水。

“比如这个时候,Sam在的话,他会说,真是尴尬的谈心时间。”Steve道。

“Cap,我是在说——我想说——”Rhodes尝试了下,最后还是摇摇头,“算了。”他转开了话题,“悼念仪式明天举行,队长,你会去吗?”

Steve迟疑了一下。“再说吧。”他说道,想了想又将训练装穿上,“我再去下训练室。”他说。

“战斗会让你好一点吗?”Rhodes对着他的背影问。

“没有。”Steve说。这次他说了真话,但是这也并没有让他觉得好一点。心脏剧烈地抽痛了一下,然后重新归于麻木。

第二天他仍然去了那个悼念仪式。他站得很远,广场上都是人,到处都是低沉的哭泣的声音。那场灾难有太多人逝去了,他们连尸体都没有,最后只能将一些灰烬一起葬在这个广场上,为那些灵魂举办这个仪式——亦或者说,是为了活着的人们。

Steve想到了Natasha的那句话,“哭出来会好一点”,可是他仍然哭不出来,胸口闷得发痛,让他想要嘶吼或者想要毁掉些什么,可他不曾那么做,他就只是,哭不出来。

“直升机在等了,五分钟后出发。”Natasha在频道里说。

“收到。”Steve道。他最后望了广场上的纪念碑一眼,转身离开。

“在我回来前,别做傻事。”这句话猛然间从脑海里蹦了出来,好像有人在他背后,这样说。

 

“Steve……”Bucky说完这个名字,朝他伸出手,然后就消失了。

Steve猛然从床上坐起。他不知道还要做这个噩梦多久,或许,往后的整个人生都将会有这个噩梦伴随着度过。他甚至已经开始习惯了惊醒,内心里还有一点点对于自己的恶意的喜悦在跳动——至少那证明,他还未曾忘却。

刚结束了一个任务,他正在复仇者的基地里。时间尚早,天刚刚开始泛白,已经不想再睡了,他走出了房间。起居室里,Thor朝他抬起头,“还没睡啊,吾友。”金发的神祇往另一个杯子里倒满了酒,朝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。

“我喝不醉。”Steve笑了笑,但仍然接过了酒,在Thor旁边坐下。

“你该尝尝仙宫的蜜酒。”Thor开始侃侃而谈,述说着他母亲亲手酿制的蜜酒拥有多么令人迷醉的味道。“可惜,阿斯加德已经不在了,我没有家啦。”他说道,和Steve轻轻碰了碰杯,“也没有了亲人,没有了Loki,没有了我最好的朋友——哇哦,说起来,这个时候如果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海拉能再从地狱里爬出来,我还是会很愿意给她个拥抱的,希望她这次能留给我一只眼睛。”

“Thor……”Steve侧头望着他。Thor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他看起来离Steve很远,很远。“那……很难熬吗?我是说,你看着灭霸杀死了Loki。”他终于问道。

“挺难的。但是,你知道,我活了1500多年,我和Loki经历了很多,我几次看着他死在我面前——我是说,每一次,我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。不过这次,他可能是真的……谁知道呢。”Thor低下头,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酒,“或许我还能活个几千年,或许过两天谁又打了个响指,谁知道呢。只是,吾友,我一点都不再害怕了。”他冲着Steve挤挤眼睛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反正再没有什么可失去了的,不是吗?”

心中的麻木仿佛被撕开了一个裂缝,血淋淋的,那疼痛并不剧烈,但是开始持续不断地传来。Steve突然意识到,他也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了,这次,这次是真的了,这次真的意味着分开,他不该再怀有期待了,也不会有奇迹发生。那种驽钝的疼痛就从心口开始,缓慢却又坚决地传遍全身。他该接受了,他该接受那个了……

“也可能哪一天,Loki真的再回来,我要给他看我的新纹身——你呢,Steve吾友?”

“我会……拥抱Bucky,大概。”他含糊不清地说着,望向Thor,举起酒杯,“你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神了。”

“你也可以的,吾友,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小一千四百岁。”Thor笑着说。

他也可以的。Steve想。

上次他失去了Bucky,他立誓要杀尽九头蛇,那个Bucky掉下火车的场景在他的噩梦里重演了几万遍。

这次他失去了Bucky……他突然发现,自己不再抱有仇恨了,心口空荡荡的,就只是,只是什么都没有。

 

“注意,目标疑似带有精神系异能。”Steve说道,但是频道里没有回音。他轻轻皱起了眉,“黑寡妇?蚁人?鹰眼?”仍然没有回音。蚁人和鹰眼重新回到了队伍中,他本以为这次的任何目标不会有什么变故。

下一刻,周边的一切都变了,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熟悉的场景里。

太熟悉了。是瓦坎达,那个在他的噩梦中,出现了无数次的场景。

他朝右边望去,Bucky正站在那里,“Steve……”Bucky又一次这样说。

有点不对。他无比深刻地记得这个场景,但是……有点不对。

他看着Bucky往前奔跑着,穿过了他的这个没有实体的身体,冲向了另一个方向,“Steve!?”他叫着,声音中充斥着疑惑和不可置信。

Steve转过头,正看见另一个自己,在消失着,就消失在了Bucky眼前,化成了灰烬。

Bucky有些迷茫地跪了下去,“Steve?”他轻声唤道,然而那灰烬就留在他的手上,安静着不出声。“Steve……你在哪儿……”他茫然地说着,语调中开始被绝望所充斥。

Steve跑了过去,他试图拥抱Bucky,他说着“我在这儿Bucky我在这儿”,只是一切都于事无补,他无法被听到、无法被感受到,他就只是一个幻影,只能看着Bucky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的绝望的眼神。

“天哪……”Bucky发出了一声叹息,“天哪,Steve……”他哽咽着,坐到了地上,捧起了那尘土,“天哪,Steve……”

Steve拼命地尝试着,他想要触碰到Bucky,他想要Bucky听到他,他尝试着,只是他的这一切都只是幻影,他什么都做不到……

周围的空间突然暗了下来。他回到了最初失去意识的地方。

“Steve?”有人在背后叫他。

Steve瘫倒在地。他不敢回过头去。等到蚁人来到他的身边、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的时候,他才发现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在哭。“我是说……Cap……哦见鬼的我不该叫你Steve吗……”Scott有些手足无措。

只是Steve坐在地上,双手捂着脸,眼泪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下来,没有隐藏没有忍耐没有压抑,他彻彻底底地大哭着,哭得好像个小孩子一样。

“我以为一切都变好了……”

“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,我们并肩战斗,像以前一样。”

“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,我只有Bucky。”

“我以为我这次找回了Bucky。”

“一次又一次,一次又一次……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失去他……”

“我已经不会再有一个70年了……”

他大声地痛哭着,破碎的词汇随着眼泪一起散落而下,他看起来不像那个永远不会倒下的战士,就只是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男孩,死命地抓着命运的手,求它不要离开。

Natasha和Clint走了过来,冲着Scott做了一个手势。“让他哭吧。”Natasha轻声说。

“哭出来,会好一点。”Clint道。

 

那晚的事,后来大家都没有提及。

Steve在那之后剃掉了自己的胡须,Thor一直嘟囔着说胡子造型更好看,火箭浣熊也跟着附和,“从前你是一个man,现在你变成了一个dude了,老兄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抱着枪在擦。

那柄Bucky的枪。

“这可有点刻薄,听起来都不像是个小暖兔了。”Steve说道。

“我见鬼的压根都不是兔子!从来都不是啊!你想挨枪子吗!?”火箭暴躁地跳了起来,可是在Thor大笑着把他搂过去摸头的时候,却又无语地摇了摇头、翻了翻眼睛,不再吭声了。

难得有个清闲的日子,他们几人坐在起居室里,阳光洒满了半个房间,一切看起来都懒洋洋的。

“所以,博士,绿先生还是不肯出来?”Steve回过头,望向了Bruce。

“沟通失败。相信吗,他就像是个几岁的孩子,比幻视年纪还要小的那种,我就像追在他后面喋喋不休的讨人厌的青春期小孩的老爸。”Bruce神情夸张地说。

“哦,见鬼的,我太懂了。”火箭立马说道,“有时候甚至忍不住想要开枪突突过去。”

“我也懂。嘿我说过这个故事吗,在我小时候,我很喜欢蛇,有次看到了一条蛇就特别开心地拿在手里玩,结果那是Loki,他变回了自己的样子还捅了我一刀!哦还有一次,他设置了陷阱,在我掉进去之后就站在旁边哈哈大笑,还往我身上扔刀子。”Thor说道,“这绝对就是个青春期孩子会做的事,是吧?”

“青春期孩子?Loki吗?”Scott一脸无语地道,默默地摊手,“怎么看都不是啊!我们是在讨论捅人的话题吗?”

Steve笑着摇了摇头,复又拉回了话题,“是因为中庭的关系吗?Hulk只是觉得,地球上的人不喜欢他,所以不想出来?”他向Bruce问道。

“或许也不尽然。”Bruce皱眉道,“用他的话说,他只是厌倦了帮我收拾烂摊子——认真的吗?我才是收拾烂摊子的那个啊!”

“也可能……他只是厌倦了战斗,替你战斗。”Steve道。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,望向了旁边一个不知名的光点,“Bucky也厌倦了,他说他更喜欢放羊,或者和瓦坎达的孩子们在一起。但是黑豹给他递过枪的时候,他只会问,战场在哪儿。”

这是那一天后,他第一次主动提起Bucky。

“Cap?”Scott望着他,有点欲言又止。

“我……没事。”Steve说。他的右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。仍然很痛,每一秒都让人想要嘶吼出声的那种痛,但是——或许Thor是对的。他也一样一无所有了,未来又有什么可再畏惧的呢。

Natasha和Clint这时走了进来。“一个好消息。”Nat环视了下四周,“或许,我该早点说出来——”

“但是又不想让你们空欢喜一场。所以——”Clint耸耸肩。

“苏睿一直试图找回她的哥哥,以及所有消失的人。一个月之前,她和平行宇宙建立了联系。是的,在灭霸打起响指的时候,由于逝去的人完全随机,导致那出现了接近于无穷个的平行宇宙——还记得吗,Cap,你曾经进入过的那个幻境,你看到了自己的消失,Bucky是活下来的那个,那不是幻境,那是一个真实发生的宇宙。所以有那样一个宇宙,存活着的,即是我们失去的那些人,需要做的就只是去找到它,让两个世界重新融合。那很难,庆幸的是,在无穷尽个平行宇宙中,我们也拥有无穷尽个苏睿,而且,”Natasha望向了Thor,微微一笑,“某位邪神似乎提供了不少的帮助。现在我相信,他不是世界上最烂的那个弟弟了——我刚刚接到了苏睿的电话,她成功了。”

“所以?”Steve说,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,一方面他无法克制地充满着希望,一方面他又强迫自己镇定——镇定下来,不要太充满希望,他只是没办法,再接受一次的失望了。

地面突然晃动了一下,紧接着,一个空间的缝隙凭空撕裂开来,刺眼的光芒迸发,让Steve不得不闭上眼。

待他再睁开眼时,他看到一个人站在他面前,冲他微笑着:“在我回来前,没有做什么傻事吧?”

他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人,他的手指攥得太紧了指甲甚至刺进了血肉里,只是他不觉得痛。

“God……”他在心里祈祷着,祈祷这一次,他看到的不再是幻象,不再是梦境。

Bucky轻轻叹了口气,“看着你消失成灰烬的时候,我总觉得,你还在我身边。”他轻声说,走上前来,给了Steve一个拥抱。

这触感太过真实了,像七十年前,Steve还只是一个小个子的时候,那个穿着军装、把军帽歪带着的男人,那个温暖的拥抱。

Steve隐约想起,他曾和Thor聊起过,如果Bucky回来,他会给他个拥抱。他也曾经认为过,再过个一百年或者一千年或者更久,可能一切都会过去。

那些都是傻话。

一切都不会过去,他想要的也不只是一个拥抱。

他抓着Bucky的手,环着Bucky的腰,将Bucky搂在怀里,低下头亲吻上了Bucky的嘴唇。

“我爱你,Buck,我爱你。我后悔没有早一点把这个告诉你,每一秒都在懊悔。”他说。“我早该告诉你。现在,我没办法等再多一秒钟了。”

“我也爱你。”沉默了几秒钟,Bucky说,再一次吻上了Steve的嘴唇。

一切突然变得真实了。这不会是想象、不是幻境,这是真的。

他的心轻盈地跳动着,血液都回到了身体里,耳边嘈杂的声音就此消失。

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人,可是他一样地无所畏惧。

 

“结束温情时间了吗?”Natasha道,脸上浮现出了微笑,“还有一个好消息:原本同一个宇宙只有六颗无限宝石,现在宇宙合并,12颗原石的存在反而使之力量受到了削弱。至于坏消息呢,就是我们有两个灭霸要打了。”

“我可以打上一整天。”Steve道。他抓住Bucky的手,在掌心里留下了一个吻。

“好了,浣熊,该把我的枪还给我了。”Bucky说,微笑了起来。

 (完)

看完电影这几天都有点浑浑噩噩的。我的第一阶段是懵逼,第二阶段是憋屈得要命,第三阶段是特别气愤地狂吐槽,现在写完了这篇文章之后,大概是第四阶段了吧,觉得平静多了。

不管怎样,希望阅读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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